沉默非待而阅

Some memories.


-我诚心诚意为也许有些引起的误会和没做好的事情道歉并且负责但绝对从未有任何利用意义。



引一曲微牵尘

【四副/两则短篇一发完】罅隙

这很陈皮

端一碗夹心饺:

两篇,一些小事以及傻白甜现代AU。


原著和剧和私设?打戏渣(。毫无逻辑勿究


 



朝北的客室四下黑黢黢得渗人,只窗缝里透进来的一束光微微打亮了静坐着人的眉目,却显得轮廓稚气柔软。


 


来取冥器的人汹汹地绑了条带子,走近这暗处像腰间凝了汪干涸的血。他面色不愉地在门口来回踱步,似乎觉得这狭小污脏的房间无一处可容身,但仍勉强沉着气。


两三个紧裹着麻衣的随从并排沉默地站着,像根根枯死的灌木枝条。


 


陈皮还陷在几夜未眠的疲竭里,耳像犹听得斗鸡坑边尖利的啸叫,他甚至怠于抬眼去看那人,半倚在粗糙的木桌上,腿翻上长凳,手端起前铺伙计倒上水的碗喝了一口。


 


带着腥臊味的凉水下肚使他打了个激灵,口腔里立时返上一阵酸。


他用余光看到倒水的手下人吸了吸鼻子,醺红的眼无所谓地瞟着他和他碗里的水,恍惚的醉意让这芽儿忘记了掩饰住那扬眉挑衅的笑。


 


陈皮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托起瓷碗看了好一会儿,碗底泛青的釉色莹莹得扎眼,是自己搁在盘口里自己用来盛面的碗。


戾气破空,伙计尚未警觉,就已经脸周开花地横在地上,淋漓的面皮惊恐扭曲。


陈皮懒懒地起身,按了按太阳穴,慢悠悠的。


嗓音低沉,几分没变完声的沙哑。


“见血了,今个儿再走货不吉利,阔爷回吧。”


 


红腰带假意轻轻伸手拦住了暴起的随从,挡不及动作快的一闷棍砸向陈皮。


陈皮笑了,也不花心思委身躲闪,右臂挨上那一棍,左手揽过刚刚的面碗结结实实地扣在来人脸上,他抽出菠萝刀,直接往对方腰腹里插,一下一下地捅,每一刀皮肉四溅。


他发泄够了,刀口稀溜溜地舔着血,蛇信子一样的眼神转过来看着红腰带。


 


打小混出来的狠辣不惜命的手段,彼时的陈皮还未多加收敛,依旧下意识地觉得自己是个光脚的,即便后来跟着二月红,听着师娘的温声软语,却也总觉得是堵不是通,无从归属,无可挂牵。


 


他使力拽着九爪钩把尸体拖到门口,敞亮的阳光照着瞪大的死气的眼,然后走出盘口,头也不回。


 


-


 


蛇三冲着摊贩小儿子的脑上就是一脚,小男孩一声不响地匍匐在地上任他踹,老子还在旁赔着笑,慌得不断用肩上甩的抹布擦汗。他满意了,还打算用皮鞋底碾碾乖顺的小寸头,肩膀便被人拍了一下。


 


一小列丘八扛枪守着,为首的似乎是个军官,韶颜稚齿,但不瘦弱。


蛇三阴鸷的下垂眼从头到脚扫视着军官,看到他领口的扣子,紧绷的肩,突然想深吸一口日本人的大烟,吐在那张好看的脸上,咧开嘴:“这位小倌眼生,头一次就找上爷爷?”


 


张曰山没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底的冷意像在看一只蝼蚁。


“您管的这小食街太长,地方太大,我怕那头布防官换任的消息传不过来,特意来此告诉一声。”


 


蛇三当即火了,一口啐在地上,揪紧了张曰山右臂,睚眦欲裂:“你倒想教训我来了,谁他妈说的军指挥换人,上头的指挥都唬我,我能不知道?”


 


张曰山随即一下手刀劈开束缚,腿部力一钩直接将蛇三撂跪在地上,他一条腿抬高踩在其肩膀上,从头顶一跃,迅速地反剪蛇三两条手臂于背,往下一摁。


五脏六腑被重重挤压,蛇三痛极反笑,满口腥味地咬断了衣领里那条坠着刀片的链子,猛一摆头向后甩去。张曰山右手生生攥住不短的刀片,刀刃上绿油油的,截停在脖颈旁边,血顺着掌隙渗出来,他哼也不哼一声,军靴一脚踹在蛇三背上。


“现在你知道了,马上,不过你没机会亲眼看到了。”


 


本来不打算出手的几个兵站直了看戏的身子,才重新忌惮起这位新来的小副官来,装作争先恐后地把枪杆子抵住蛇三的脑袋,黑洞洞的。


蛇三骂:“操你的,老子在长沙这趟线上还没人敢动,你有本事把我拉进号子里?”


 


“不敢,你那些手下会进去的,所以您先请…”


副官起身,转正了军帽,掏出一面邻界匪贼的旗帜,反手扔下,明黄色的绸布垂下飘扬的四角,罩住了蛇三的头。


 


他接着手扶住旁边握枪人的肩,背对着。


 


手指一动,便替那个兵按下了扳机。


 


-




张启山下了车,仰头看看梨园的招牌,食指往前一勾示意,就往里走去。


副官颔首,往下压了压军帽,刚迈开步子往前,目光瞥见梨园外大剌剌地蹲着一个人,像一只大型犬。感觉到有人看他,陈皮吐了嘴里的草叶,眯得细长的眼斜斜地飞过去。


四目相接,张曰山才发现他更似豺狼,温软忠顺的皮囊下边,如漆的眸底尽是兴味。


 


两头独自舔舐着的兽,两株落在新土里的蔓,好在不再隔那万水千山。


 


“副官?跟上。”张启山向后看了一眼。


“是。”


 


 


许是年少气盛,张曰山也说不清自己那天脱了亦步亦趋的副官身份,不管不顾地在梨园外边打上那一架的缘由。一个没掏枪,学的军队的一招一式,灵活磊落,一个没用爪,码头上的花签子只看破绽,你来我往,怕也遇不到这般好的对手。


 


正逢门里边唱腔跌宕,九里山战前虞姬将千转百绕的心思拖得悠长。陈皮从刚跟进梨园,听了这出悲欢戏也记不清几回,从未深想过什么情短断肠,只是记得清晰。他跟着有些模糊不清,嘈嘈切切的伴奏轻轻地跟着念。


“…大丈夫能屈能伸,又怕何人耻笑?况这用兵之道,贵在知己知彼——”


能屈能伸,知己知彼。陈皮笑了,头一次琢磨出这唱词几分韵味,感到两个词在唇齿间荡了一圈,又在心尖上走过。


 


陈皮攥住了张曰山的手腕,亮得像皓月霜雪,他看着这右手上发黑的口子,沉默了一会儿,阴阴地勾唇笑了,张曰山被抓得一声闷哼,扭身重重捶了一下陈皮的右臂。


 


看到陈皮疼得嘴唇抖了一下,他也笑了:“你不也是。”


 


 


“舵主。”手下人战战兢兢地喊了一声。


陈皮从那人的笑靥,痛痛快快的淋漓的汗味抽思回来。


“南边那伙人处理干净了。”这帮地痞也没见抢我们的货…?他哽着脖子,费力吞下找死的狐疑。


 


“嗯,”陈皮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去搞点最顶用的解毒草药来,没找到就别回来。”


 


自己不过是不想让他死得这么难看,他想。


 


 


— 完.







关于现代抓娃娃梗,脑洞源自豪豪微博上转的小短漫ww


 






陈皮知道张曰山一直想买那个毛绒玩偶,暂且这样叫吧,尽管毛绒的部分只有披风周围那一圈皮草——国民爱豆张启山官方推出的一款军装玩偶。


 


嘁。陈皮偷偷瞥过去,丁零当啷小家子气的闪亮的配饰,女气的皮手套,就算Q版化的面部也能看出那种惹人厌的傲慢,真不知道这种从头到脚裹在绿油油制服里的玩意儿有什么好看的。


 


话虽这么讲,可偷看到张曰山第九十五次恋恋不舍地关上官方淘宝店的链接,陈皮若无其事地扭过头,心里却被这小迷弟实在被弄得没了脾气。


 


所以当商场里的娃娃机出现那个价格令人咋舌的玩偶时,陈皮也不奇怪张日山每天下班回家晚了好几分钟,一眼看见他背在后面的手护着五颜六色的娃娃,还藏着掖着地进门来。


 


陈皮好气又好笑。


 


休息日一早,张曰山迷迷糊糊地被陈皮拉到车里,坐到副驾上。他打了个哈欠,抬手自己捋平了西装袖子的褶皱,惺忪的狐狸眼转过来对着陈皮:“待会儿我进去谈,我怕你把人家办公室和员工一起端了。”


“不是公司的事,去商场,”陈皮偏过来,手一扯,撑着身子俯头给他扣上安全带,气息吹得他唇角痒痒的,“嗤,我还怕你一言不合,掏出自拍杆把人家给崩了。”


 


-


 


放置娃娃机的角落意外无人。


 


店员只看到那个长风衣的男人双手插袋,站定在娃娃机前。刚想上前提供帮助,她眼前一晃,耳边玻璃碎裂的声音如烟花炸响。


前几天莫名其妙出现一个小洞的娃娃机,这次顶上又强行开了一个口子,探入什么东西就迅速地扣住两个玩偶就往上缩。散开收拢的冰冷钩爪毫无美感,却被满机子毛茸茸色彩缤纷的玩具映得生生有了几分暖意。


 


他转过来,小心地捧着两个玩偶,店员看清了他少年气的俊秀五官,但那一双沉沉的眼抬起来瞟她一眼,心底生出的恐惧将她迈开的双腿牢牢钉死。


 


良久,店员愣在角落里,看着手上躺着的一张名片。


 


-


 


张曰山的目光从货架上的糕点收回来,正看到陈皮靠在一旁盯着他看。


手心一热,张曰山笑起来,举高了心心念念的玩偶摇了摇:“谢了陈皮,行啊,我抓了好多次都没抓到。”


“也不看看你四爷我是谁。”陈皮把拳头放在嘴边干咳了一声,又若无其事地塞给他另一个东西,圆滚滚的橙黄色的橘子头娃娃。


 


后来啊,虽说张启山的军装玩偶被妥妥当当地放在柜子里,但橘子头娃娃也一直歪着脑袋安安稳稳地坐在床头柜上,看着张曰山的睡颜。


 


陈皮掀开笔记本,点开链接,勉勉强强确认了交易订单,给张启山官方淘宝店评了一个好评。


 


只有店员和商场经理看着拿赔偿款新买的娃娃机面面相觑。


经理上前一步,贴上一张明黄醒目的字条。


 


【谢绝自带抓娃娃钩】


 


— 完.





评论

热度(47)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