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日启副Day50】墓
心塞
写在前面:前前后后修改了四遍最后定稿,可能依旧渣吧哈哈哈[打脸] 故事是丫头断药之后衍生的,八爷的形象是我心中的齐铁嘴的形象。 ps:今天是生日,我的副陪着我很开心 ,写文也很开心 能被认可更开心。谢谢你们 。
【序】
〃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齐铁嘴翻了翻他那本破到翻个页都能掉点纸的祖传黄历,和往常一样算着吉晦。
〃 八月初五 忌动土建房 宜婚嫁。〃
突然想到前不久张启山跟自己透露说初五会去采金,暗叫一声不好,今天可不能下地,否则绝对是九死一生险向连环。想到这齐铁嘴连忙招呼小徒儿让他去门口叫辆车叮嘱好看好店面就直奔张府去了。
而这边张府。
张启山被陆建勋请去府邸喝茶,明面上这样说罢了。
只剩张副官正和亲兵清点着下墓的物品,他们精心准备了良久。这次墓里的东西不能和以往的小墓相比,弄不好就要交代在里面了。
他们这次碰的是商朝一位官宦的墓,这人生前无恶不作,进宫做了太监还不安分,会点岐黄之术把朝堂玩弄与股掌之间,每年进贡的奇珍异宝也如数进了他的私囊里,这其中就有一件旷世珍宝"马蹄木玉"传闻这玉能见鬼通神,戴在身上百毒不侵,听说这老太监就是用这块玉才能在朝堂之上肆意横行。而这人也懂钻土之术,他给自己建的墓十分古怪,入口之多且互相串联,进去之后就会在另一个洞口出来,在里面根本找不到继续深入的洞口,洞内危机四伏。张副官提前带亲兵去踏点时结果不小心碰了洞中机关,当下亲兵就四处逃窜任凭张副官怎么喊危险都不回头,最后只剩下躲在大石后面的张日山存活下来,他不忍心看着兄弟们的尸体在这里腐烂,便一路去寻打算带出去好好安葬。结果却发现每个人的死法不同,在不同的道路上受到了不同的攻击,这让张副官明白了什么,他试着去碰暗器存在的地方,与他想的一样,暗器发出一次之后就在也没有了,这结果让他多多少少感到兴奋,届时佛爷再进来的时候危险就少了很多,他一边在洞内寻着亲兵的尸体一边再检查每个地方的暗器,结果都是一样,这些暗器都只能发射一遍。张日山摸清了洞内全部情况,在洞外的山林中埋葬了牺牲的兄弟们,向天鸣枪,敬礼哀悼。
齐铁嘴制止不住在一旁着急的来回渡步。张日山唤过下人给他添了茶,柔声说到:“八爷,墓是一定要下的,您就不要阻止了。而且里面的东西对佛爷至关重要。”齐铁嘴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副官,你也知道。我齐家的三不算,我这为了你们.....唉,你去劝劝佛爷,这墓真下不得啊,他听你的。”张日山觉得今天的齐八爷有些古怪,以往他们下墓时齐铁嘴决不阻拦也不会给算生死卦。“八爷...您是不是算到了什么?”张日山比了个下墓的手势,齐铁嘴点点头又摇摇头。张日山一看有些着急,“八爷,你若知道些什么就说出来罢,这墓凶险万分您应该也算到了。”张日山压低声音对齐铁嘴说到。神情十分严肃。
张日山对张启山是怎样齐铁嘴是知道的,这个军人为了他的佛爷命都可以不要。他张了张嘴话却说不出口,他来的路上折了好多法子,可却都破不了这个局。
除非.......
齐铁嘴思索再三,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子上一笔一划的写着,“你自己看罢,之后...就看你想怎么做了。” 之后齐铁嘴没再多说一句径自离开。步伐显得有些匆忙。
茶桌上还未干的水迹,十分清晰的写着的字,映入张日山的眼睛。他没有一丝波动,只是上下滚动的喉结出卖了他。
他走到窗边看着在庭院中的齐铁嘴,喃喃道“八爷...你这是何意呢。”
齐铁嘴能感受到楼上一道视线正在看着他,他握紧的双手仍在微微颤抖,忍着想回头的冲动快步走向大门,他害怕自己再多待一会就会控制不住的想毁掉这个方法。
“对不起。”齐铁嘴在心里默默说到,只是他想道歉的人却听不到。
张日山的心底已有了打算。
他悄声吩咐亲信去医馆抓了些迷药,又急匆匆的去了城郊的破庙里。在那里的都是些亡命之徒,只要给钱什么都干。
张日山巡视着围着他的一圈人开口道:“十个人,去彼岸。”道上的暗语,彼岸就是阎王殿的意思。意识着这趟活危险的很,去了就没有回来的可能。
看着没人上前张日山继续说着“每个人十万块。”此时人群有了声音,离得近的一个中年男人冲着张日山说“给钱。”意思自己干。陆陆续续有人跟着一起。张日山也不废话,直接掏出一叠银票拍在桌子上,“今晚申时,我来找你们。”说罢直接离开了破庙。
“黄哥,你说这趟是做什么?”一个矮个子的男人对着分钱的男人问到。
“管他娘的干什么,十万块买命值了。”狠狠的抽了口烟,黄哥冲着剩下的九个人说道“赶紧回去跟安顿安顿,收拾好了就来。”说完自己独自离开,其余几人也纷纷离开。本来就没有生气的破庙这下更显得死气沉沉压抑至极。
张日山回到府中拿了亲信买的药,来到张启山房间里。他把药倒在了茶杯中泡上茶放好。张启山有个习惯,每次外出回到府中都要喝杯茶才行。
忽然听到门外有响声,张日山一回头看到张启山回来了。
刚刚应付完陆建勋,张启山有些疲倦,陆建勋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他要下墓的消息叫他过去来了场鸿门宴。心里烦躁的厉害,开门看到张日山,桌子上还有杯热茶,心中的不快顿时消散了不少。
“佛爷,您回来了。”张日山努力让自己镇定,不显露一丝端倪。张启山脱了大衣递给张日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说到:“嗯,准备的怎么样了?”张日山知道他问的是下墓的事,点点头“都准备好了佛爷”想了想又说到“佛爷您刚回来,多喝点茶。”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很快,仿佛要打破胸膛跳出来一般。张启山不疑有他,点点头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张日山看着张启山喝完了那杯下了药的茶,内心十分挣扎,他安慰自己一切都是为了佛爷的安全,但还是不由得红了眼眶。
张启山喝完后发现自己的副官有些不对劲,怎么这一会的功夫眼眶就红了呢?想说的话还没有出口,药效便发作了,张启山强忍支撑着,不敢相信的看着张日山。
“佛爷,您别怪我,不瞒您,八爷为这墓都算了一卦,我替您,最好不过了。”张日山说的时候眼眶更红了,声音是沙哑的。聪明如张启山,怎么不知这其中的原委,只不过来不及说出一句话就昏睡过去。
他见药效发作迅速扶住张启山,把人抱起来放到床上,这药可以让人昏睡十天,并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危害。 静静的看了一会在沉睡中的张启山,笑了笑,“佛爷,我走了。”
唤来亲信告诉他每隔十天就要给张启山服下这药,一定要确保不会醒。沉思一会又道“郊外的煤矿有几处洞口,你派一队得力的人手日夜去守着”叮嘱再三,张日山才离开将准备好的东西装上车去了破庙。
那十个人早就在破庙外等着了,张日山把行囊分给他们,一字一句的解释着各个物件的用法。那些人也没有惊讶,丝毫没有因为是去盗墓而紧张诧异,他们的命,早就被那十万块买断了。
张日山起身拍拍手,“到了下面都机灵点,跟着我走。”为首的黄哥点点头表示都知道了。
“走吧。”
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盘踞在这死寂一样的夜里。
农历九月二十一 忌婚嫁 宜出丧动土。
守在洞口的亲兵急匆匆跑回府中,手里还拿着一包包裹着很严实的东西,到了大堂中看见齐铁嘴也在,稍息打敬礼后便把那东西递到他面前,俯身在齐铁嘴耳旁私语了一会,随后便立即离开。
齐铁嘴一早就来了张府,坐在大堂里一遍一遍喝着已经没了味道的茶。刚才亲兵说的一切和如今的场面,是他早已料到的。
那人终究还是做了这个选择。
墓中的凶险没能让他活着出来,跟着进去的人最终也只是送出了物件就咽气了。齐铁嘴盯着手里的东西,上面还染着不知道是谁的血,印在这黑布上颜色竟是更深了。
张启山跌跌撞撞下了楼,管家在后面苦苦哀求着张启山不要激动,张启山无所动容,他直直走到齐铁嘴面前。
“是你” 很平静的一句话,只是发红的眼眶十分吓人。
齐铁嘴放下手中的茶杯,他徐徐起身。
“佛爷,是我也是他。”
同样平静的语气,却似惊雷般炸的张启山体无完肤。
“你..能阻止他的,你能的!”用尽力气吼出一句话,张启山仿佛脱氧一般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胸口剧烈起伏着。
“佛爷。”齐铁嘴摘下眼镜露出那一双满满疲倦的眼睛,不再似以往的神采飞扬。
齐铁嘴没有回复他,口袋里掏出一件东西,递到张启山面前:“佛爷,你要的。”
张启山死死的盯住掌中的那一块。猛然间打翻齐铁嘴的手,“我还要它做什么!”发泄般的抓住自己的头发,慢慢蹲了下去,嘴里喃喃着听不清的话。低低的哭声响起,称霸一方不可一世的军爷,红着眼眶哭的孤单无助。
齐铁嘴没有说什么,他拾起那块曾经让张启山十分想得到的马蹄木玉。吹了吹不存在的灰尘,重新放回桌子上。
“佛爷,别让他的一番心意也葬送在那阴冷孤独的墓里。”顿了顿“二爷还等着救夫人呢。”原来这马蹄木玉是张启山为了弥补断药送命的二爷夫人才要下墓去寻的。这算的上是一命换一命吗。
齐铁嘴随后转身离开,就像那日他径自离开独留张日山一样。
张启山低泣的声音在空荡的大堂里回荡,当年在古宅训练那么痛苦他都没有哭,可是这一次,心却疼的厉害,再怎么不愿意面对都成了一个事实,他的副官,他的张日山 ,为了他,死了。
〃副官.......〃
再也没有一个声音回应他“佛爷”
齐铁嘴没告诉张启山其实他的副官给他留了一封书信。离开那日,张日山找到自己,给了他这样一封信,说若是自己回来了就当这封信不存在,若是折里面了,还劳烦八爷把这信给佛爷。青年说话的时候是笑着的,没有丝毫其他情绪,弯弯的眉眼仿佛一副山水画,漆黑的眼眸映着齐铁嘴的身影,黑白分明。
齐铁嘴一瞬没有动,算命的直觉告诉他,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和青年说话了。
私心罢了。
“我想陪佛爷,看这大好河山,长城万里。但,有生之年,终不能实现了。”
短短不过几行,字字诛心。
这信每看一次齐铁嘴就痛苦一次,他也恨,恨自己本事怎么不再厉害点,也许现在,就不会是这番景象了。他穿好衣服带上了一坛好酒来到后院,树林之中赫然立着一块无字墓碑,齐铁嘴识得,这墓里埋的就是张日山,不对,应该说是埋的张日山残缺不全的尸体。自打张日山进墓之后他每天也去煤矿附近守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可能是因为愧疚吧。
之后齐铁嘴进墓去寻尸首,他不记得自己当时是个如何,木头似的收拾了他的遗骸葬在了自己家中,每天都会过来坐一会,说说今天长沙城发生的事情,笑着告诉他这每天没了你巡街呐,陈皮又开始胡作非为了,也没有人能管了,他现在可是九门的四爷。
齐铁嘴用袖子擦了擦墓碑,就这么依靠着,“日山呐,就是一个你不在了,怎么这九门就变了呢。” 细声喃喃无人回应。
齐铁嘴走后张启山迅速去了那座矿山,因为他的副官还在里面,他不能让他自己一个人,可是当他赶到进墓之后除了几具不知是谁的尸体外却没有发现张日山的,一怒之下张启山炸了这座矿山,熊熊烈火之下,是张启山悲痛又落寞的身影。
矿山是霍家的盘口,张启山此番惹到了霍家当家霍锦惜,立即召集人马围了张家大院,可奈何她面对的是张启山,长沙的布防官更是九门之首,两方交战霍家损失严重,元气大伤,而霍锦惜也被闻讯赶来的霍家长辈教育了一番,亲自登门拜访张启山并送上黄金万两名器不计。而张启山,豪不客气的收下这些,淡然的与霍家人打着太极。
“张家,越来越没人气了呐”霍家一位长辈感叹道,“这张家小子,比上一次见他更没有生气了,冷冰冰的和死了一样。”霍锦惜只是在一旁听着,心下却有了些眉目。
二月红得了那马蹄木玉,便立刻开棺进去躺在丫头旁边,他神情十分肃穆,努力稳住双手不颤抖,很快一道白光闪过,他见到了他梦寐以求的爱人。还是那副温婉的模样,朱唇轻启:“二爷,你来了。”即便唱了无数次爱恨别离的戏的二月红也不禁落了泪,他紧紧抱住身前的爱人,久久不愿放手。
其实哪有什么起死回生,只是让人沉迷幻境中看到心中执念,可是这又如何呢,不过可怜人,恳求施舍罢了。
齐铁嘴还是老样子,一算一买卖,但他再也不给人算生气命数,旁人问起原因时他只是摇摇头并不多说。只是去酒馆的次数多了,每次都买一坛酒,却没见他醉过。
九门还是如初的九门,什么也没变,不过是少了个穿军装的青年来回穿梭,脸上总是带着笑,还有个好看的酒窝。
虽说如初,但这关系越来越分明,上中下三门,几乎不再联系。张家那没有一丝的人气让张启山变得越来越冷,手段强硬 , 不但拔了陆建勋的根还一窝端了日本人的阴谋,阻止了一场灾难。 可他拒绝了上峰的褒奖,依旧留在长沙,缘由只有他自己知道,这里埋着他沉睡的爱人,长沙即为他的墓,而自己就是守墓人。
就这样罢, 你做你的官,我为我的贼,经商不过几载,千丝万缕却再无实际。
“回忆里满目苍痍的颠簸,谁在我半生流离中哼一支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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